大概是下雨的缘故,店里格外冷清,他俩倒成了第一波客人。朱镜辞择了角落里一张桌子,桌面上存着积年的油污,黑黢黢的。江忱予顿了一下,察觉到对面人小心翼翼的目光,假装若无其事地坐下了。
朱镜辞从旁边柜台拿了茶壶,拿过两人面前的杯子,倒进热水细细地涮了涮,又取了筷子依样涮了,把杯子里剩下的热水泼到了门外。
“认识一下吧。”朱镜辞很端正地坐下,眼里透一点狡黠,“我叫朱镜辞,镜子的镜,言辞的辞。”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江忱予下意识念出来,话语出口后有些后悔,这句诗寓意实在不怎么好,自己冒冒失失说出来,总显得不礼貌。
“这样吗?”朱镜辞若有所思,嘴角挑了挑,勾出来一个笑,“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意头。”
也是,连出生都不被期待的人,又怎么能指望着谁在自己的名字里放什么美好的愿想呢?
“其实我又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不太通。”朱镜辞注意到江忱予微微蹙起了眉,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摩挲着关节内侧那颗小痣,“如果是这个典故,那该叫朱辞镜才对。”
“所以,”江忱予的眉宇舒展开,压低了声音,像是和他交换一个秘密,“镜辞的意思应该是‘镜子说的话’。”
“镜子,说的话?”朱镜辞一脸怔然,抬眼看着他。
“有没有看过《白雪公主》?”
“没有。”朱镜辞局促地摸了摸鼻尖,觉得自己显得有些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