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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忱予不太饿,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碗里的粉,顺便看了看周围两人。

许木木一如既往地在大口嗦粉,吃得呼哧呼哧,活像饿了三天。

旁边朱镜辞吃得倒是有趣。夹着荷包蛋小口地咬,咀嚼的时候闭着嘴巴,脸颊一鼓一鼓,每一口都嚼够十五下才吞下去。

这时候他不像小猫咪了,像小兔。

江忱予曾经在宠物店喂过。他举着胡萝卜条,小兔就用两只短短的前爪捧住,三瓣嘴动着,一口一口慢慢地咬。咀嚼的时候会露出些白的牙,一双红眼睛很认真地看人,长耳朵在头顶颤巍巍地动,薄薄的一层绒毛,能看到清晰的血管,让人忍不住伸手想去碰一碰。

它又机警非常,手刚刚抬起,就扭过身子,雪白的毛球似的尾巴一动,跑远了。

朱镜辞就像这样的小兔。

“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许木木啃着鸭翅,拿胳膊肘杵他,含混不清地问。

“我没有,你看错了。”江忱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夹碗里的红肠吃。一片,两片,三片。

一双筷子伸过来,在他碗里又放了一片红肠。

嗯?他抬眼,朱镜辞有点紧张地看他,“我看你比较喜欢吃,”又急急补了一句,“我用的公筷。”好像生怕他下一刻就冷着脸撂筷子一样。

他似乎总是这样,每做出新的举动,踏进新的领域都战战兢兢,生怕下一刻就被赶出去。等适应了,确信这里是安全的,被允许的,就要肆无忌惮地撒起娇来。

这样极端的表现,在江忱予面前轮番上演着,让他愈发琢磨不透眼前人,几乎要叹出一口气来。

一个荷包蛋被夹到朱镜辞碗里,边缘焦黄,形状很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