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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镜辞一只手拿着刚刚从冰箱取出的洋葱,听到他说话,另一只手朝后摸索一下,果然是刚刚随手打的结松掉了。

他原本要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伸手去系,可心念一动,扭头说道,“我腾不开手,江忱予,你能不能进来帮我系一下?”

江忱予站在那里,沉静地看着他,目光从他的脸上又移到了他手里的洋葱上,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开口点明他所谓的腾不开手其实只要把洋葱放下就能解决。七"一零舞八八舞九零

无端地,朱镜辞就是笃定江忱予没有不乐意做这件事,也不会拒绝自己掩耳盗铃的请求。于是坚持抬着头,用很无辜的眼神看他。

最后江忱予似乎妥协了,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柔软,像在看着一样自己无比心爱的事物。他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按在朱镜辞发顶,稍微用了一点转动的力气,用很温和的语气说道,“头扭过去,站好。”

朱镜辞立马听话,扭过去乖乖站好。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骤然变得僵硬,像是要变成一只呼吸都不会的木偶。刚刚头顶被江忱予触碰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点温暖的触感,顺着躯体传到了各个神经末梢。

江忱予现在站在自己背后,距离近到自己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传来的人体的热度,还能听到他很轻很平稳的呼吸。

他那双细长好看的手,捏起围裙带子,在自己背后灵活穿梭,打出一个漂亮的结。光是想象一下这个画面,朱镜辞觉得自己的脸就要烧起来了。

身后的人似乎是觉得他之前系的太松,两手微微用力,把带子又紧了紧,才开始交叉着打结。

带子在衬衫上勒出一道痕迹,显出来一弧清瘦的腰线。

他听到江忱予很轻地笑了一声,在他身后说,“腰还挺细。”

那声笑很短暂,转瞬即逝,朱镜辞险些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可两人离得那样近,以至于江忱予那句话像是在他耳边说出来一样,带着温热的吐息,是很正经的语气和不太正经的内容。

那你要不要摸摸看,朱镜辞竭力忍住才没让这句话冲出口去。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透了。江忱予的呼吸沾染上他的后颈,酥酥麻麻,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某个不可描述部位支起了帐篷。

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慌乱起来。身体条件反射地往前弯了弯,试图遮掩着。

虽然在这样的年纪,血气方刚一下很正常,但这可是在他喜欢的人面前。

就算自己的确是对江忱予图谋不轨,那也是要循序渐进徐徐图之,他实在不想人还没追到,就被安了一个色中饿鬼的名头。

他面上保持着镇定,手在下面偷偷用手撩起来围裙,让小帐篷不至于太过明显。含含混混对江忱予说,“嗯,可以了。这里油烟呛,你去外面坐一坐。”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江忱予往上挽了挽袖口,随手接过他手里的洋葱,“不然我这客人当得也太不讲礼貌了。”

“不用,”朱镜辞火急火燎,只想赶快把人从厨房请出去,好掩盖过去自己的尴尬处境,“要不你去喂江小猪吧,它好像醒了,我听到它在叫呢。”

他在仓皇中变得无措,居然转身试图用手臂去推江忱予。江忱予就站在他的背后,两人间的距离在他转身之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自然,对方也感知到了他身体的某种变化。

“这,这样吗?那我去看它。”江忱予罕见地乱了分寸,应了一句,就去了客厅,步伐透着些匆忙。

朱镜辞待他走出去了,打开水龙头,掬一捧凉水就往脸上扑,试图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他欲哭无泪地想。

江小猪还在自己的窝里睡得香甜,轻轻打着小呼噜,浑然不知刚刚被当了次枪使。

江忱予在客厅站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去拿了温水,泡好了羊奶粉,放在猫窝旁边。自己俯下身盯着猫又开始发呆。

猫在梦里闻到香味,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四处嗅了嗅,确定食物方位之后,开始慢吞吞往窝外爬。爬到一半不小心绊到了自己的爪爪,直接脸朝下啪唧一声摔了。摔完可能觉得自己委屈了,开始往江忱予脚边蹭,还嗷咪嗷咪地假哭。

目睹完全程的江忱予在一旁摇摇头,伸手抄起来江小猪,搂在怀里胡噜胡噜毛权作安慰。然后轻轻把它放下,用手指推了推装羊奶的碟子,一直到江小猪的脚边,手指点了点,示意它可以吃了。

和瘦小的体积不同,江小猪的吃相异常凶残。一头扎进碟子里,摆出一副不吃饱绝不露头的架势。江忱予生怕它淹着自己,只好隔一小会儿强行把它的头拉出来,让它呼吸下空气,缓一下再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