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的车很快就到了,开车的是那个经常跟在朱老爷子身边的黑衣保镖。他走上车,坐在后座上,冷着脸不发一言,保镖也没有想搭话的意图,沉默地开着车。
朱镜辞垂着眼睛,手指甲狠狠地按在掌心里。他上次面对朱家的时候,有江忱予做依仗,仿佛就有了底气,那时他还是鲜活的。今天,他只有自己了。
汽车穿过雕花镂刻的铁门,开到了别墅门前。门半掩着,朱镜辞下车,无暇打量周围的建筑,径直走进室内。
朱老爷子正坐在几前,侍弄一套紫砂的茶具。看到他走进来,半点不受影响。只是示意他坐在对面,自己执壶,壶嘴略微倾斜,褐色的茶汤注入杯中。
“难得的金骏眉,尝尝。”
朱镜辞没有接他的话,也没理会那杯茶,“是谁干的?”
“你知道了又能做什么?”老人啜了口茶水,不紧不慢地说道:“雇人开车撞死他,还是揣着把刀去和他同归于尽?”
“那是我的事,你答应过会告诉我他是谁。”朱镜辞刻意不去理他语气中的嘲讽,暗暗握紧了拳。
“是你堂叔,我的一个不成器的侄子。”老人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浑浊的眼珠透着光亮,“原本想动的是你,你命大,江家小子替你挡了一遭。”
果然……还是被我拖累的吗?朱镜辞茫然地想,手渐渐松了力道,无力地靠在桌旁。
“这么说来,你挑人的眼光倒是还行,比你不成器的爹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