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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发过去一句,“我在湖边等哥哥下课。”就接着坐在长椅上晃悠腿,一幅懒懒散散的样子。

和江忱予的对话稍微驱散了些他内心的惶恐不安,让他能够暂时从自己看到的画面里挣脱出来,保持理智,不去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

他同许木木说话时硬撑出来的自信与笃定,就像阳光下的肥皂泡一样,经不起戳弄,一碰就碎了。

他像是贸贸然坐上桌的赌徒,所有的底气,都来自于旧日里江忱予对他的喜爱和偏纵。

但是他们分开得太久了,久到朱镜辞再没有丝毫提起旧情的勇气,担心那自以为的筹码,其实早已不存在,他的口袋里空无一物,依旧是那个潦倒穷困的可怜人。

可要他放弃,又舍不得。见过在人前冷静自持的江忱予面对自己时的紧张,害羞,和无措,见过他在自己身上失控,流汗,在耳边叫言言,用那种你丝毫不会怀疑的语气说我爱你,这样珍贵的事物,怎么舍得呢?

于是他只能怀揣着虚无的希望,壮着胆子赖在赌桌上。妄图天降大运,他所有的一切都能失而复得。

他希望日子走啊走,直到掩埋掉所有的龃龉和不欢而散,这样他就能干干净净地站在阳光下,朝着自己的心上人奔去。

如果他没有这种运气……去他妈的吧,反正他从来也不算什么好人。他想要的人,坑蒙拐骗,不择手段,掀翻了赌桌也要抢到自己手里才安心。

“可馨,今天中午我和江忱予请你吃饭吧,谢谢你帮我们占座。”下课铃刚响,许木木便凑过来,说完还用手肘捅了捅江忱予,给他递了个眼色。

“可以呀,”陈可馨有些惊喜,答应得颇为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