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许果香的酒气随着对方的呼吸渡到了脸上,祁冬青昏昏顿顿地想,自己一定是醉了,不然为什么会如此大胆地,在趁虚而入之后还妄图趁人之危。
今晚发生的种种,祁冬青其实全部都知道,夏泽兰全都告诉他了。
夏家的医疗器械公司与仁济医院有着十数年的合作来往,长姐知晓他爱玩的性子主动承了家业,今晚的宴会自是代表家中到场庆祝。姐弟二人无话不说,在场的夏润竹第一时间转播了这场空前精彩的家庭伦理剧,经过夏泽兰的二改二创,到了祁冬青耳朵里难免多了些艺术修饰的成分。
“你家远哥哥真是不得了了!”夏泽兰在电话里啧啧称奇,充分表达了不在场的可惜,“武松豪饮十八碗打死一只老虎,钟怀远才喝了几杯勾兑饮料就敢给他老子拔刀相向。”
祁冬青半信半疑,下意识维护男神的正面形象:“他才不会这么暴躁。”
“要不要这么较真,我这是类比……他那话说出口跟刮在人脸上的巴掌有区别吗?”夏泽兰无语道,“一屋子贵人,真的一点面子不留。”
“我姐说她为钟怀远的坦诚和勇敢激烈地干了一杯。”夏泽兰在电话里笑得快断气,“香槟直接浇到了隔壁李老板的手工皮鞋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钟怀远选择护理开始,钟教授便没有在公众场合主动提起过他。祁冬青虽然不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依然能从钟教授日常对小儿子的态度中推测一二,钟怀远的这一晚一定格外艰难。
明明身边围着好多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可祁冬青的心情却沉重了起来,好像已经预见了钟怀远的情绪低落。于是他临时发出了邀约,只自私地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个光明正大安慰他的位置。
祁冬青嗅着钟怀远身上有些复杂的气息,除了明显的酒精,烟草也在那身衣衫上渍出了存在感。他这才真实地感受到钟怀远是真的如他所愿来到了身边。
祁冬青一直微微动着鼻尖,非常明显的嗅闻让钟怀远的眼神逐渐变得慌乱。他低头看了看两人早就重叠的影子,依然有些愣神。钟怀远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那会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此刻,他终于后知后觉自己和祁冬青之间的氛围有些脱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