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远全程安静地听着,祁冬青描述里的自己带着让他差异的温柔色彩。
像睡前被翻动的书页和手指,又像午后扬起的窗帘和微风,无论接触是否有形,都留下了细微的改变,或许是一道褶子,或许是一寸位移。
他们之间亦是如此。
钟怀远心里泛起一层酥麻的怪异感,像冬日里和门把手相触时那般刺痛。
“冬青,你抬头。没必要感到羞耻。”
“被感兴趣的人吸引目光是人之常情。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我能理解。”
祁冬青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收紧,突然生出了一些委屈。钟怀远说话的时候一直望着他,听得出来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他明事理、会共情,可唯独不能给予自己回应。
祁冬青破天荒地勇敢了一次,像是赌气般说:“你尊重的是这个逻辑,但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
“当时没能察觉,我很抱歉。”钟怀远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在对方逐渐黯淡的眼神光中选择了沉默。避而不谈,是成年人最怯弱的自我防卫机制。
又是祁冬青率先做出让步,立刻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匆忙走下去了:“没关系的远哥,那时候如果被你发现了,可能早就被你的冷言冷语吓跑了。”
“现在我们是朋友,还一起同台吃饭,也算弥补当年的遗憾啦。”
祁冬青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吃到了一颗没熟的杏子,明明齿间酸涩难忍,却还要假装品出了甜味。
后半顿饭变得索然无味起来,直到饭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节目,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依然有些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