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祁冬青许多年后回忆起被表白的场景,第一印象是想起那天的好天气,而不是头顶上的大包。
钟怀远此刻只能克制地给出一个期限:“等你伤好了,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我能提前透支吗?你这样我心里好慌。”
小时候父母应允考了一百分就能去游乐场,因为耐不住等待的煎熬每天都央求提前兑现。祁冬青这会儿也颇有种无赖的孩子气。
从钟怀远不置可否的态度中,他其实隐约知道了答案。可即便答案呼之欲出,在正式公布之前依然会让人惴惴不安。
钟怀远面对撒娇,难得心狠手辣了一回:“别闹,好好工作,好好养伤。”
想要给祁冬青一份完美回忆的心情不假,但他也不愿看到对方在暧昧期里艰难地沉浮、被似有似无的关系折磨。
于是钟怀远低头,在一阵浓郁药香冲进鼻腔的瞬间亲吻了小大夫的眉心。“这个可以吗?”
一触即分的吻仿佛一张支票,告诉祁冬青过段时间记得带着它来找自己兑现。祁冬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任由被吻过的那一处皮肤慢慢陷进对方的肩窝里。
祁冬青还要给人看诊,钟怀远在开诊时间到了之后便告辞回家。路过菜市场的花鸟区,在平时去开的那家店时他停下了脚步。
好奇怪,他本来没有为家里添购绿植的打算,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指所点的方向,是一盆生机盎然的冬青盆栽。
“老板,帮我把这盆包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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