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越想掩盖,越藏不住。”钟怀远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您说呢?”
黎飞雁不知为何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危险,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说“是”。
两人沉默着走在石板上,在路过一株樱花树时钟怀远忽然停下。黎飞雁顺着他驻足的方向望去,目光所及的终点是一块挂在枝桠间的木牌。即便已经更换过几轮,长期的风吹日晒依然将字迹从最新一块木牌上剥蚀,只能隐约辨认出“200y届”的字样。
国医大一直有毕业生以班级为单位给学院捐树的传统,钟怀远背对着她,眼神中已经凝聚起哀伤。
“其实我母亲也是护院的毕业生,和您一样是这一届的。”他转过头与黎飞雁说话时毫无异样。
一阵凉意忽然如蚁般爬上了黎飞雁的脊背,她不由后退半步,皮鞋细跟摩擦过粗粝的路面:“你……怎么知道。”
钟怀远用余光扫了一眼地面上清晰的划痕,晃了一圈又重新回到她化着精致妆面的脸上:“您不会忘了吧,校庆分享会时您在致辞中提起过是200y届毕业生。”
被猛地拿起又轻轻放下的失重感正在一点点击碎黎飞雁完美的伪装,即便面上无恙,内心却早已失了分寸。
“哦,是的。我平时工作忙,很多话说出去便不记得了。”
“理解的。”钟怀远没有立刻拆穿她,继续进攻,“说起来我母亲还可能与您是同学呢。”
在对方逐渐瞪大的眼睛中,他冰冷地说:“她叫佟悦,不知道黎书记您还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