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是午休时间,不管你愿不愿意午休,护士会把窗帘和灯都关上,一个小时后再打开。
晚上十点半,医生回来查房顺便给他们吃药。
晚上十一点,吃了药的人都会陷入沉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每日都是一尘不变的、机械的、逼人发疯的。
他旁边病床上的人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你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当时发现自己的带来的假性近视矫正眼镜不见了,也没太在意,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放哪儿了,或许无意之中就又能看见。
最后眼镜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坏了——是那个小女孩亲手弄坏的。
镜片是树脂材质的摔不碎,她就折断了眼镜腿,把尖锐的断口一下一下在自己的手臂上打磨,直到诡异鲜红的血液一股股涌出来。
护士把手上流着血也还在不断挣扎着大吼大叫的女孩儿架走了,只留下一地狼藉和空气里难以忽视的血腥气。
艳红的鲜血染在纯白的棉被上,竟是那么触目惊心。
在这里呆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有可能是不知不觉中就被同化了。
他想出去,呆在这医院里的每时每刻都让他神经绷紧。他不想像那个女孩儿一样变得疯疯癫癫,虽然他好像已经有点不对劲了。
他不希望别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所以他学会了伪装,他每天都乖乖听话,安静吃药,不吵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