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应该红得不成样子,但他还是坚定地看着沈潮的眼睛。
他在等一个回应。一句可以决定他接下来一个月心情的话,或许影响比一个月更长久。
可等到衣袖的扣子都快被他扣下来,沈潮的回答还没说出口。
更衣室里是落针可闻的寂静,若不是外面的声响还在传来,贺秋桐都要以为自己是聋了。
还是他冲动了,被上台的热血冲昏了头,慌不择路地跑来表白。没有草稿,没有计划,在一个狭窄的更衣室里草率地表白了。
或许是注定的失败。
沸腾的热血冷却之后仿佛是一团粘稠发腻的胶水,凝固在血管里。
贺秋桐失望地低下头,脑海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心里的滞塞更是愈演愈烈。
他不应该冲动的,冲动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他也应该会被沈潮从家里赶出来。
这么想着,他都已经要难过死了。
突然——
他的下巴上多了一只手,这只手在他的下巴上摩挲了一会儿,接着他的脸被沈潮轻轻抬了起来,眼尾处被沈潮重重按了两下,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哭了。
丢人。
他撇过头去不看沈潮,过了一会儿却又被带着转了回去。沈潮靠得好近,几乎是鼻尖点鼻尖的距离。
沈潮不规律的呼气一下一下喷在他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
“你想好了吗?”长久的沉默终于被打破,热气打在他的耳旁,激起一阵颤栗。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沈潮在问什么,“什么?”
“我当你的橙子糖。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