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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了医院。

安漠的伤口恢复能力是惊人的,手术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而那第十五个的初冬日里,周洛言一直待在公司,拼了命的工作,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不留给自己一刻的喘息机会。

崔树见他这样,也不再说什么劝什么,他知道周洛言急需要什么去填补心里的空缺。

转眼间,安漠做了最后一次复查,结果很乐观,便准备离开医院了。

那天,崔树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问周洛言:“您不去看一看安教授?”

周洛言从一大堆报表合同里抬起头,看了他一会,说:“不去。”

他说不去,那就真的不去了。

自从安漠手术那天,他竟是真的没有再往医院去过一次。

他不去,崔树便跑了这个腿。

安漠见他过来,没说什么,温顺的让崔树送他去教工宿舍。

直到崔树临走时,他才说:“我三天后就会离开a市。”

崔树一怔,询问之下才知道,安漠的学校今年要抽几个老师过去支教,地方在隔壁s市的一个小城镇里,说是长期支教,最起码要待三年或者更久。

他一个星期前已经提交了申请书,今天校长给审批了下来,让他准备一下,三天后过去。

崔树神情变了好几轮,回到公司,几经犹豫之下还是告诉了周洛言。

周洛言没回答什么,崔树也不再多言,摇了摇头离开。

那天晚上,周洛言本来有一个饭局,对方老总过去后,迟迟不见周洛言赴约,电话也打不通。

最后,还是崔树过去暖了场。

周洛言去了安漠的学校,当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他站在宿舍楼下——一个多月前,他偷偷给安漠准备烟花祭的地方,仰望着安漠所在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