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江有点意外,孔郁知道的事情比他以为的要多。
那伙人的目标与目的也不是欺凌几个软脚虾,而是欺负软脚虾的那个群体。这个他倒是想得明白,任何黑心事的出发点必然和金钱利益脱不开关系,从几个被欺负了都不敢说出实情的穷孩子那里能压榨出多少东西?很明显不能和诱惑欺负他们的那群人堕入深渊后带来的利益相比。
官商富户,成年人忙于挣钱挣面子,疏于管教严重缺爱的熊玩意儿们什么都敢于尝试,特别是追求刺激,习惯于从欺负人上找存在感的小畜牲就更是无法无天,反正受到伤害的是别人,就算有什么事出来也有家里去摆平。所以,只要稍微抛出点引诱,他们就会闻着味儿聚集,争先恐后的扑入深渊。
施加在向日葵等小可怜身上的暴行,只不过是老畜牲给予小畜牲的诱惑,因为不会伤及人命,没见血腥,畜牲们理所当然的觉得那是“逗趣”。
孔郁是参加一个社会哥们儿的生日会时和那帮人接触到的。那些家伙一开始就在酒吧里针对推销酒水的服务员和一些看起来不怎么横的客人,搞什么投丸子看好戏的游戏,就是悄悄丢一颗药进他们的杯子里,只要不被发现,就可以拍下他们发春小片儿,有些人酒量好抗药性强,喝了感觉不对就回家的算是逃过一劫,有些人就毁在酒吧里了,等他们醒了也只会觉得是酒后乱x,怀疑不到什么,被人拍片儿只能自认倒霉,花钱买账。本来酒吧里混的就没几个纯良的,他们让孔郁参加投丸子游戏时,孔郁没什么负罪感,毫不考虑就参加了,选了一个看起来好欺负的下手,但他手生,又运气不好,第一个丸子就被对方抓到了,那人不依不饶还叫人打了他一顿……
“后来阿飚说帮我出气,他们就把那家伙抓来灌了药,看他笑话,后来不知怎么了,他们就开始乱来,我……也上头了,”孔郁顶着俩熊猫眼似的大眼袋苦逼着脸,“没想到他们居然拍了我艹……那谁,然后就开始要我把潘子他们带去酒吧玩儿,不然就要把那个视频给那家伙,让他告我下药□□……这特么他们就是下套,我,我能怎么办……我爸知道会打死我的!”
尹江翘腿坐在沙发上一脸看戏:“就是下套,套你这种萨比一套一个准,你爸早该打死你了。然后呢?潘二逼不是被我打瘸了腿么?怎么还能跳呢!”
孔郁很愁:“就是因为那段时间潘子惹到你被你打瘸了,他爸妈盯他盯得紧,没混成,他们就转移目标,让我去勾搭翟越,但是翟越天天和你混在一起,根本勾搭不到,后来又出新招就是玩弄学校那种小可怜儿,拍成小片儿,他们有销售渠道……”
尹江挑眉冷下脸:“你参与挑选主角儿?”
孔郁连忙摇头:“我怎么敢,不是我挑的,是一个乱搞被拍去借了高利贷的,他们要搞他弟弟,然后就骗了几个来。”
他一边哭一边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天他们弄向日葵的时候是特地把我也叫去的,我要是不听话,就跟向日葵一个下场,我没胆儿报警,我也没胆儿偷拍,那个拍下来真的是个巧合。”他的手机之前摔过一次,电池板有点松,飚哥检查的时候是关机的,但是还给他的时候,他太紧张就捏着又给捏开机了,蹭到了拍摄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揣兜儿里的。“拍下来,我又不敢删,被发现我就是个死啊,我天天做噩梦……”
这些秘密憋太久,闷得孔郁有点窒息,这会儿对着尹江兜头倒出,竟有几分轻松感,他喘了喘气,说起了向日葵的事:“向日葵就是那货的弟弟带来的,据说他们是初中同学,还是好朋友呢。之前,潘子和三冒儿他们拿到向日葵那些视频时,以为向日葵是卖春的,所以就天天堵在那巷子里欺负他玩儿,他们把那些个视频到处传,后来好像传到向日葵他们学校的班上去了,接着那个向日葵就跳楼了,后来警察取证的时候我差点吓死了,但是警察只查到三冒儿他们的事,他们几个家里赔了点钱就不了了之了……”
尹江眯了眯眼:“你们在巷子里灌过向日葵药?”
孔郁僵了一下,缩着脖子点了点头:“三冒儿干的,所以……”
尹江又问:“什么药?”
“听,听话水,他们管那叫听话水。喝了人就是懵的,让干嘛就干嘛,还有那种催情作用……”孔郁抓着头发蹲在地上,蛋疼的要命:“我现在是越来越害怕了,他们已经开始要我向三冒儿他们兜售神仙水了,前一阵儿兴起的虎皮纹坐垫平安符,好多学生买,他们还想和周老板搭上关系,我没敢提起你,他们知道市中心电玩城那片儿有个大佬,不知道具体是谁,前几天摸了人去踩点,好像还被揍进医院被警察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