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我刚到孤儿院,只知道吃和睡,吃不着就哭,江老头为了养活我们这些嗷嗷待哺又不太全乎的祖国花朵,到处借钱,但是嘴巴多,花出去的钱总比借来的快,艰难万险,好歹把我们养大了。”江屿看着窗外简谱的村庄房屋,和平地陷入回忆中,“后来老头嫌菜场的蔬菜贵,在孤儿院后面开了一片地,种菜,各种品种的菜。等我长大点儿,没事就往地里跑,能帮他分担一点是一点,唔——他还骂我呢。”
林瑟舟问:“骂你什么?”
江屿说:“骂我小兔崽子,只有一条腿也不消停,我经常在泥地里摔了,他看见了就说我活该,然后扛起我往家里走。”
林瑟舟笑着说:“那你消停了吗?”
江屿摇头,说没有。
农村的风带着独有的春土气息,沁人心脾下也越来越似乎忌惮,江屿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林瑟舟想把它们顺平,可伸出手,又觉得这行为不太合适,于是只能拐了个弯,落在车门上,把窗户摇了上去。
“挺不错的,”林瑟舟说:“自己种的蔬菜,健康无污染,纯绿色。”
江屿扬着唇角,轻轻一笑,“你喜欢啊?那菜地现在还在呢,待会儿给你摘两筐回来。”
林瑟舟说行,又问老院长舍得吗?
江屿十分大言不惭,“他不舍得也得舍,现在的孤儿院,我是金主爸爸!”
金主爸爸跋山涉水,终于颠到目的地,没人夹道欢迎,还得自己搬货。江屿跟司机一边卸货一边算钱,林瑟舟要帮忙,被江屿推开。
“别啊林老师,”江屿说:“穿得这么斯文,不适合做体力活。”
林瑟舟失笑:“斯文?要么我把衣服脱了?”
“那更不行了!”江屿夸张大惊,“被人偷窥干净了更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