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从来没有,”江屿表情平静,他说:“我对父母这个词的理解和感觉非常陌生,也没有存在任何期待或者厌恶,就是字面上的两个汉字而已。”
林瑟舟理解,便不再谈论这两个人了。
“江叔没有对我隐瞒身世,孤儿院的孩子无父无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江屿轻轻笑了笑,继续说:“他告诉我,捡到我的时候我大概才一两个月吧,身体被冻得铁青,差点没捂过来——我当时的样子应该挺吓人的,半死不活,掀开襁褓一看,还没有腿。亏得老头心里承受能力好,没再把我扔了。”
林瑟舟表情变了,变得没那么和煦了,掺了点儿难以言说的苦愁。
“江院长在哪儿捡到的你?”
“就在孤儿院门口。”江屿自嘲地笑了笑,“怎么说呢,遗弃得还挺有恻隐之心。”
林瑟舟不太赞同这话,但并没有直白的反驳,只说:“这并不是恻隐之心,只是给自己不存在的良知找一点微不足道的心里安慰——还是缺德的。”
江屿不置可否,“谁知道呢。”
小鸟吃饱喝足,也听够了故事,拍拍翅膀寻找伙伴去了,林瑟舟的思绪在沉默里千回百转,这是他不太激烈的表达。
江屿也不说话了,他好像能感觉到林瑟舟的难过,一个局外人,感同身受的为自己难过。
太神奇了,也太心动了。
身处于大自然之中,时间过得很慢,江屿在心中默念着数字,才刚数到十而已,他听见了林瑟舟的声音。
“江屿,我听江院长叫你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