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条腿?”
“右……右腿。”
林瑟舟的心也被捅了一刀。
江屿的检查报告出来很快,林瑟舟跟顾典打了个招呼,是顾典亲自跑的关系。
检查报告显示结果还好,就是右腿残肢骨折了——那地方的骨骼本来就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很脆弱,经不起摧残。
江屿觉得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直到后半夜,江屿再次入睡,林瑟舟办理了住院手续,江屿顺利住进骨科的住院部,楼上正好是顾典的老巢。
第二天天气很好,江屿在迷蒙的乱梦中被阳光刺醒了,他睁开眼,看见了林瑟舟,逆着光,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眼前。
江屿口干舌燥,张口却说不出话。
林瑟舟捏起棉签,沾着水,在江屿的唇上润了一圈,江屿抿了抿唇,缓过了些神。
“舟哥……”
林瑟舟的精神在高度紧绷下一晚上没睡,望夫石似的守着江屿,他下巴胡茬冒出了些,头发披散着,看上去比江屿还狼狈。
如今江屿可怜兮兮的一声‘舟哥’,算是把林瑟舟的心脏平稳放回原处了。
真是个祖宗。
林瑟舟想着,长松一口气。
“嗯,在呢。”
江屿的眼皮还是重,眨眼都费劲,他轻轻动了手指,又被林瑟舟抓住。
“舟哥,我是不是残了?”
“你本来就是残的,想什么呢?”林瑟舟低语:“我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注意安全’这四个字是不是得贴你脑门上了?”
这话不是数落,也不是抱怨,江屿听得出来,那是林瑟舟历历在目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