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儿闹到警察局,谁都不好过,麻烦事能调解调解,不能调解就走程序,”警察叔叔的话说得很漂亮,“江先生,你不用这么抗拒。”
“没抗拒,配合着呢,”江屿费力睁开眼睛,他换了个坐姿,显得精神了些,“他们想怎么调解?”
“被你打伤的那个人医药费你得出。”
江屿说:“行,我出。”
“他们还需要你的道歉。”
江屿揉着太阳穴,直白表达这事儿好笑,“警察同志,我店里被他们砸的那些东西都不够堵他头上一个洞,他们有钱赔我吗?他们跟我道歉吗?”
警察也公事公办,“所以就看你们私下能不能协商解决了,如果不能协商,这事儿你也很不好过去的江先生。”
江屿的火气又上来了,“这话你跟他们说去。”
“都说了,”警察叔叔态度不错,“江先生,去调解室坐会儿吗?该怎么赔偿、怎么道歉、怎么处理总归还是面对面坐下说的方便。”
江屿静默,警察耐心等他。
时间又往前走了一点儿,警察回去处理工作,回来看见江屿还坐着思考,依旧是一个人,有点势单力薄了,于是他上前问:“江先生,需要打个电话让家属过来陪同吗?”
“不用,”江屿捏着手机,把林瑟舟的通信界面关了,“我孤儿院出来的,没家属。”
“一个人也没有?我看你行动不便,待会儿怎么回去?”
“家里就两个未成年小孩儿,让他们来不合适,”江屿站起身了,他松了松酸胀的脖子,问:“警察同志,调解室在哪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