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抹了一把脸,他想找个地方躲清净,可现世不让他清净,电话又来了。
江燕打来的,问江屿在哪儿,还回来吗。
江屿以为江国明出状况了,来不及继续牵肠百转的难过,立刻问:“怎么了?老头有事?”
“没,医生没出来过,也没找我,”江燕说话挺小声的,她没力气,“我就是想问问你回来吃饭吗?我多买盒饭。”
“我……”
江屿才说了一个字,凉气冲进喉咙,跟肺一起做妖,他在心理作用下哪儿都不舒服了,天昏地暗地咳嗽,把江燕吓一跳。
“江屿!”江燕提了些音量喊:“江屿你怎么了?!”
江屿咳没劲了,气还不顺,“我没事,燕儿,你别嚷了。”
江燕以为他就是累了,没继续往下关怀。
“那饭我还给你带一份吗?”
“不用,”江屿随便找了个石墩坐下休息,“我…我刚从派出所出来,随便找个店吃两口就行。我还有些私事儿没办完,你吃你的,不用等我。”
江燕知道他说的私事特指他两天没见的另一半,还是心酸,于是哦了声,不问了。
江屿挂了电话,稍稍喘了两口气,他已经不敢给林瑟舟打电话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摸黑走到悬崖边,老天爷只给了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跳下去,要么拉着林瑟舟一起跳。
他就是个倒霉催的人,从出生就是,这段时间的春风洋溢,是对自己信心过剩也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