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一唱一和,倒是把张亚静和陆一逼到头了。
江屿怔怔地瞧了瞧林瑟舟。
陆一喘平一口气,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江屿和林瑟舟,“你们合起伙欺负人啊?!”
林瑟舟双眉一挑,大方承认了:“是。”
江屿:“……”
真是有人撑腰,通体舒畅。
林瑟舟顿了顿,又说:“你们合起伙欺负江屿的时候,也没站在道德制高点替他想想处境。”
“我爸没有为难他!”陆一歇斯底里,“一家人,身上的基因都是一样的,他凭什么能独善其身!”
“凭我形单影只几十年!基因?”江屿轻轻哼笑,“陆先生,你别想前一个怎么样,就看看你自己,活成这副德行,你们的基因就是狗屁!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江屿说激动了全然不顾前因后果,好像连自己也骂进去了,林瑟舟不太能听下去,又拉了拉江屿的手。
张亚静还在哭,她自从知道江屿是自己另一个儿子后一直不肯露面,她比陆刚林要脸,这个女人懦弱了一辈子,如今想撑起腰板为儿子谋条生路也力不从心,于是她只能舍弃脸皮来做最后的努力。但陆刚林已经把他们的路堵死了,江屿根本不吃这一套。
陆一当流氓的本事不及陆刚林万分之一,嘴皮子也没江屿利索,两个人说到最后,他只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陆一卷起袖子,露出两天崎岖不平的胳膊,凸起的经脉都是一截一截的,“江屿,哥,我只想活下去,你……帮帮我。”
江屿:“对不起,爱莫能助。”
“哥——!”
“你不用这么叫我,受不起,”江屿深吸一口气,眼眶红了,直直地看着陆一,“这话我跟陆刚林说过,也再跟你重复一遍——肾,我有,想要吗?挖出来喂狗也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