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开始由原本的刺激,变得平淡。没有人因此关注他,哪怕是小卖部的张姨,都不曾多分给他一眼。
他切切实实活了十七年,却好像无声无息。在他的成长里,没有人认为他是重要的,如果生父母珍惜他,他就不会被拐走,如果养父母珍惜他,他就不会被迫做那种讨好养父的肮脏的事……
当然同样的,如果张姨珍惜她的商品,他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得到它们。
就在这时,他听见旁边的房间里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地。
一般这个时候就他一个人在家,陆珣多半还在外面鬼混。他有些奇怪,拉开了房门。
陆珣恰好也打开房门,校服还没换下来,手里端着水杯。
“你今天这么早?”陆荷阳问,他发现陆珣有一点喘。
陆珣走到厨房去接水:“有点不舒服,就早回来了。”
“不换衣服?”陆荷阳指指他汗湿的短袖,衣领边缘被洇湿成深色,垮向一侧,露出半边棱角分明的锁骨。
陆珣喝了一口水,扬起脖颈,吊起眼梢。
“你管我?”
他是真的憋着气。盗窃者本人理智气壮地在这里质问他,他却提心吊胆地跟在后面为他擦屁股。
尽管相处时间不长,但陆荷阳明白,一旦这幅表情就是没得谈,就算是陆秉文夫妇也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