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珣正帮助侍应生从车上往下卸行李,在最后一个行李箱取下来的时候,滑轮蹭上了他昂贵的西裤,留下一道暗白的灰渍。侍应生年纪不大,脸都吓白了,忙不迭道歉,傅珣低头掸了掸,神色如常地说了一声“没事”,又随口叮嘱了几句小心安放。
陆荷阳发觉,尽管傅珣并不是什么雍容优雅的好脾气,但他几乎从未见过他在公众场合与服务人员为难。
“走吧。”傅珣拿着自己的票和护照走过来,将自己上浮的袖口往下捋了捋,重新遮住腕表。他的身材高挑,肩宽腰窄,腿直且长,穿大衣一向是好看的,海岸猎猎的风向后扬起他的衣袂和额发,将内搭的黑色高领针织贴紧他的胸膛,包裹出紧实的线条,更加深了这个人的英俊,引人瞩目。
陆荷阳常坐飞机,游轮倒是头一回。登船以后,傅珣不时与他解说,包括不同口味的餐吧、露天泳池,还有开出国境以后开放的赌场与酒吧,显得很熟稔。
“你常来?”陆荷阳并不热心,神情冷淡。
“绿洲号正式下水前,徐涧中带我来参观过。”傅珣轻描淡写地回答,显然不想说得太多,他踏过花枝遍布的华美地毯,掏出船卡刷开房门。
里面是一个豪华阔大的套间,大床、海景,雪白透亮的洗手间,和几近透明的淋浴玻璃。
陆荷阳将目光从那扇玻璃上移开,站在门边看着他,伸出手:“我的呢?”
傅珣径直往里走,脱下大衣,十分理所当然地说:“我们住一间。”
“……”陆荷阳探头,发现自己的行李与傅珣的,当真一起被摆在行李台上,般配得像一对,“我要单独一间,费用我自己出。”
傅珣转过身,神情倒也不意外,半是解释半是通知:“没有别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