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的路刚开始只有一条,经过爷爷长年累月的踩踏,一条小道很清晰,我们俩顺着这条路,一前一后进去。
天更亮了,我抬头,一片白桦叶子翩然落下,一阵风拂过山头,沙沙声自上而下,无数个细小的秋天纷纷回到大地。
池万里停下脚步喊我:“看什么呢?跟紧我。”
“来了!”
我穿过正在落下的黄叶,向他跑去。
绕过这座山,往里走是红杉的领地,巨大的树木拔地而起,我们俩像两只蚂蚁一样在它们的脚背上攀爬。
走一上午,什么也没有看见,池万里提议到河边,动物们经常喝水的地方守株待兔。
“好,可是我好累啊,休息一下。”我扶着树,坐在裸露的树根上。
“你真是个小废物,来,给我背着。”他摘下我身上的箭筒背包,挂在自己背上,取出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谢谢哥。”
我观察到他嘴角微微翘起,这么喜欢被叫“哥”?池长风在家不也叫他吗?
休息了十分钟,我们俩顺着潺潺水声越走越远,水汽也越来越大。
树根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很滑,踩上去,下面全是湿漉漉的泥巴。
“就在这。”
他找了一块大石头,当我们蹲下时能遮住身体。
狩猎需要耐心,安静,长久地等待。
动物比人类更灵敏,离河边这么近的距离,稍大的对话声就会吓跑它们。
“坐这儿,别说话。”
无言而漫长的等待,我靠着石头眯了一会,醒来发现池万里还在聚精会神地盯梢。
“没有鹿群。”他转身拿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