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站在门外看着,一言不发。
我把手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机器发出嗡嗡声。
池万里低头,后颈突出脊柱,我想起龙的脊背。剃刀顺着下面的发际线向上走,我控制手不要抖,全神贯注,生怕划伤他的头皮。
以前看电影,欧洲的贵族被砍头前,要关进监狱里并剃光头发,不管你是男人女人。有一幕让我印象深刻,衣衫褴褛的男看守,粗鲁地薅住公主的珀金长发,手持一把钝刀,如同割稻草一样,顺着头皮一刀、一刀滑过。每一下,刀刃都嵌入头皮,带起一道道血迹。
女人握住他的手哀嚎,人薄薄一层头皮,竟然可以流这么多血。
池万里的头发好密,掉在地上厚厚一层,脚边趴着一团沉重的东西,我猜他把雷霆放出来了。
我专心看剃刀,都无暇注意镜子。电动剃刀不能把头发剃得一干二净,还留了一点发茬。
“好了吧?”我松了一口,抬头,镜子里的他让我愣住。
池万里是混血,脸本身就自带锐气,原本留着鲻鱼头,还能平衡一下整体氛围,虽说不笑时挺像不良少年,但也没有这么……
锋利。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寒霜十四州。
“手艺不错。”
池万里站起来,伸手抹掉脖子上的碎发,侧脸低头看我,利落长眉,高挺鼻梁。
我的心多跳了两下,电动剃刀从手中掉落,池万里扶着我肩膀,一把捞住。
楚天吹了声口哨:“这是啥,校草变校霸?”
徐鹤道:“像我们家隔壁龙山寺的武僧,一辈子不结婚那种。”
“班长得起个什么法号,”楚天伸出手指,在半空中旋转,“有了,禁欲系武僧池大蛇。”
下一秒,电动剃刀正中他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