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药塞进包里,坐公交回家,到家四点半,天大亮,夏天近了,太阳下山时间越来越晚。
池万里依旧在书房处理东西,我踮脚上楼,扒拉着门框看他,发现他中午好像洗了个澡,穿着一身黑丝绸浴袍,中间系带,胸口敞开,可看到两块胸肌中间凹下去的线,剃光头之后,他沉静工作的样子太迷人了。
从前他有意控制自己的脾气,在外社交搞一个温柔可靠的人设。现在,他某种根深蒂固的傲慢与野性一览无余,至少在我眼里。
我咽了口口水,我发誓声音很轻。
“浪回来了?”
池万里啪一下把手中的报告扔在桌子上。
我从扒拉着门框的样子立正站好过去:“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倒杯茶吧,”他靠在座椅上,揉了一下鼻梁,“上次传给你《茶道》看了吗?”
“呃,最近太忙啦,放假回去看呗。”我边说边往后退。
“嗯?”池万里终于抬眼看我,“算了,你还是给我拿杯冰水,别糟踏我的茶。记得收拾一下浴室。”
我点头,速度溜出去,先回房间把药塞到衣柜里藏好,我得找个vc的瓶子给它换上。我从消毒柜里拿出他的水晶杯,灌上冰水端上去。
池万里在看手机,我把杯子轻轻放在桌面上,转身去浴室。
虽然知道他到处乱扔东西的习惯,一进门我还是忍不住叹气。袜子在门口,外衣扔在洗手台上,内裤搭在浴缸边,他用的所有瓶子都东倒西歪。
我越看越气,推开门朝他喊:“脏衣服筐子就在浴缸边上!你下次能不能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