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我又回到厨房,从橱柜的最上面拿出那套古董餐具,很干净,爷爷会每周洗一次,预备给外面的夫妻使用,平常我们自然就用普通的碗筷,摔了也不心疼。
娇气的瓷器不能用清洁球和丝瓜瓤洗,我重新打开一包洁白的纱布,就着滚烫的水擦拭,热气腾腾的水汽往上窜。
推开窗户,一道矫健的人影从森林里蹿出来,化成灰我都认得,是池万里。
“跑慢点,我们还没开饭。”
池万里隔着窗户,抓住我的手腕,手心一层汗:“没事吧?”
“有什么事?”我很疑惑,“先生和夫人都在后院,爷爷今晚熬了鸡汤。”
他进屋没有去后院,凑到跟我前,浑身是汗,一股子热气,衣服都浸透了。
“宝贝,你这有我的衣服吗?”
“衣柜里有你去年穿的短袖,可能会有一点小。”毕竟他一年又长了七公分。
池万里自顾自走进我卧室,地面上留下一串脚印。
“等等!”
他回头,我指指地上:“脚印 。”
“啧,麻烦。”
我又指指挂在墙上的黑色抹布:“那个是擦鞋的,你自己擦吧,我要洗碗。”
可以看出他很不情愿地坐在方凳上,一把拽下黑布,胡乱蹭掉泥土,一双好好的皮鞋,就这样被糟踏了。
我没再管他,认真清洁餐具,水很烫,每次我都用指尖捏起来,散一下热气,反复几次,指尖都烫红了。
热水擦完一遍,不能直接上桌,我又拆开一个崭新的纱布,一一擦干水分,这样碗碟摸着还有余温。
“我来。”池万里从我身后接过碗筷,去年宽松的衣服,现在穿有些贴身。
他俯身接过的瞬间,我又闻到那股香水味,干燥的沙漠,灼热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