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万里在舞厅东边,第三个落地窗前。你先别挂,我过去看看。”
“好的,你从里面找,我在外面找。”
转过拐角不远,第三个落地窗外有棵蓝花楹,春天开花很漂亮。
我抬头,一臂高的地方,深绿的树叶中间,藏着一个黑黢黢的小东西。
“大哥,我找到茶杯了,在树上。”
“那就好,别揍他啊,说两句得了,还小。”
挂断电话,我抬头喊:“茶杯你给我下来!”
茶杯不为所动,我担心他上去下不来,随即爬上树,对我来说小儿科。
蓝花楹也是棵老树,枝干粗,坐两个小孩也没问题,但现在的我上去,树枝颤颤巍巍。
茶杯面朝窗户,背对我蹲着,耳朵耷拉,不知道在看什么。
很快,我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池万里在跟一个姑娘跳舞。她身姿绰约,钻石皇冠闪到我在这都能看见。池万里更不用说了,新发色在水晶吊灯下呈现一种铂金色,跟艾莉娜夫人如出一辙,异国王子一样。
我捏着茶杯后脖子提溜起来,果不其然,又哭呢,还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又好气又好笑,我捏捏他爪子:“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轮得到你这个小兔子精来反对?”
小兔气到霍霍磨牙。
我想抓他离开,没想到茶杯一下跳到枝头最前、最细的地方,牢牢扒着。
“你怎么这么倔?”这个脾气像谁?
喊他名字也不给我回应,我只得到一个决绝的小屁股,一个毛茸茸的小尾巴。无奈之下,趴在树干上超前蛄蛹,我试图伸手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