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中暑了吗?”池万里进来的时候,我正干得热火朝天。
“呃,我好了,鲸给我喝了很多椰子水。茶杯呢?”
他拉开椅子坐下:“哄小孩呢,当地小朋友没见过兔子精神体。晚上想做什么?”
“啊?”我一头雾水,坐在他对面。
窗外天空正在进行盛大的落日仪式,残阳如血,壮美不似人间场景,长条窗户如油画框,唯有阵阵海浪,将人拉回现实。
屋里还没掌灯,先前乌央乌央的人都出去准备食材,橘红而湿热的光,照在他坚毅的脸上,像熔化的甜蜜糖浆。
“我问你想干什么,暑假快结束了。”
池万里平静地问我,低沉的声音夹杂在单调的海浪声中。
“也没有什么吧。”窗外的小孩们在海边嬉闹着奔跑,小小的茶杯跟在后面追赶。
“你的吗?”他指了指我先前喝剩的水。
“嗯。”
池万里端起来喝掉,抬颌时,喉结鼓动。
在红色的光中,一切都在熔化。
连同我的目光,我的躯壳,我的血肉和白骨。
直到真心暴露。
我有时会想,聪明如他,早就看穿,毕竟我是第一次喜欢,第一次假装不喜欢,一眼看去想必是个伪装拙劣的暗恋者。相处久了,就连王思怡都能看破,他怎么不能?
每到这里,我就不敢往下细想。
他放下杯子,眼神掠过我,我赶紧低头。
“走吧。”池万里起身,宽松的泳裤系到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