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时间紧张,多陪陪爷爷,我先走了,有事电话。”他戴上围巾推门而出。
我往壁炉里添了点柴。
“回来待几天啊?”爷爷徐徐吐出一口老烟。
“拿个东西就走,但很快回来。”我有点心虚。
“哦,没谈个对象吗?”
“谈了。”我想起太攀。
“男的女的?”
我无奈地看他:“男的。”
他弹弹烟灰:“男的就男的吧,你爸我都管不了,你我是更管不了。”
“我在基桑加遇见爸爸了。”
爷爷没说话。
“他在那里做支教老师,教出来可多大学生,很受当地人尊敬,校长给他专门建了一座房子。我没告诉他我是他儿子,他活得很好,我也过得很好。”
这是我平生所说的最真的谎言。
“那就行……你奶奶也放心了。”
窗外寒风呼啸,小雪花把四方的窗户围成一个圆,木柴散发出好闻的松香。
我的卧室还跟走前一样,床单被罩干净蓬松。
爷爷亲手做的书架十分牢固,二十多年没有变形,我从抽屉里翻出那块“不属于世界的石头”。
十七周岁生日那年,王思怡送给我一坠落在基桑加平原的陨石,如今我要把它带回去。命运是一个圆,我所做之事是为了她,可在关键的节点上,总是她自己渡自己。
第二日,我来到龙山寺,王思怡买下了道观隔壁的别墅群,王思睿也在这里静养。
刚到山脚下,就看到一长串豪华轿车开上私人公路,有几辆我昨天刚刚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