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很好,反应灵敏,和真人的手并无区别,甚至更有力量。但总是会疼,它太真了,以至于像活着的东西寄生在肉体上。气温低一度高一度,空气干燥还是潮湿,池万里总能通过手臂各种不适,敏锐地察觉出来。
刚装上头一个月,医生给他开很多止痛药,委婉的建议他不要形成依赖。可是在太疼了,就像淌血的伤口被通红的热铁烙上,一遍又一遍。他把药藏在文件夹里,撑不住就吃一颗,时至今日。江子从来不去翻,十分安全。
冬天的寒夜漫长,群山冬眠,世界寂静,春天深埋地里,蠢蠢欲动。
池万里心里也早有盘算,那件他策划已久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他半夜拨通了池长风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两人骑马进山,路过爷爷那里拿些干粮,没入山林。关山的骨灰盒江子还留在卧室书柜下,比起空旷的山,他想爸爸或许更喜欢跟亲人近一些。
江子跟在池万里后面,并不着急,一旦事情发生,他势必要带茶杯去基桑加,而现在,他不必做出痛苦的抉择,在步步紧逼的现实面前,他乐观地想,还好池万里不知道这回事。
前头的人则想,还好江子不知道他知道这回事。马甲太多,揭了一个太攀,还有一个上山的小哥。池万里感谢自家的化妆师,同时感谢江子的智商是有限的。
两人各自打着算盘,其实从这一步起,江子就注定要输。
前头的道宽一些,江子策马上前,溜达溜达并排走,两匹马亲昵地碰面。
“哥,过一阵子你有空吗?”
“陪你肯定有。”
江子很自然地说:“我们抽空回基桑加看看好不好?我想见见我的战友,带着爸爸的学生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