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空看了眼表,七点十分,希望谢航没有起床气。
“你还去练车吗?”他敲一半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谢航心情很差,也不知道这一觉把火气睡过去了没有。
屋里噼里啪啦一顿响,听着像是什么东西撒了一地。谢航很快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回答:“去,马上。”
完全听不出一丝倦意,季思年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没睡啊。”
眼前的门被一把拉开,他退了半步,谢航还穿着昨天那件衣服,擦着肩掠过他:“没睡好。”
这人什么毛病!
季思年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偏偏教练一直在群里艾特谢航,可这人的手机连响都不响,只好提醒道:“你看一眼手机。”
谢航弯腰洗脸,水珠顺着下颌滑至喉结,打湿了衣领,从镜子中看着他:“关机了。教练的消息?”
“嗯。”季思年转身走了出去,“他催你。”
屋里连一粒米粒都找不到,两个人洗漱完干脆空着肚子就出了门。
在教练车遥遥出现在路尽头时,谢航开口说了今天早上的第四句话:“练完车我不回来,钥匙给你。”
这话说得好像什么提裤子不认人的渣男,季思年看他一眼:“不用了,我今天回家。”
七月的早晨不算炎热,教练车里没有开空调,一路兜着风上了快速路。
“你那腿,好利索了吗?”教练单手转着方向盘,把车开进了场地里。
今天倒是没有看到那几头羊,季思年无聊地扒着车窗:“差不多了,反正咱也用不上左脚。”
“来吧,还会倒库吗?”教练把他那三件套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先是在阴影处支起一张折叠椅,再带上帽子和墨镜,“复习两遍,你要是想在开学前拿本,八月初就得把科二考了。”
“会。”季思年系好安全带,从后视镜里瞥了眼谢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