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航第一次见他时就是在考科一的路上,他冷着那张脸,从头至尾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转眼间暑假快要过去了。
“操,两口就上头了。”
季思年放下话筒,自言自语般说着。
谢航盯了他一会儿。
“谢舟!”
“嗯?”谢舟扭头,一个包好的红包飞了过来,落在沙发上。
季思年垂着头缓了缓,慢慢站起来:“我去要点吃的。”
他在推门而出的刹那放松了呼吸,包厢外的空气也不算多清新,混杂在一起的音乐声和男男女女的嬉笑声织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他困在原地。
季思年拐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冰冷的水珠拍在脸上都无法叫人清醒。
谢航是不是知道了?
他与镜子中的自己四目相接,许久没有挪开视线。
谢航应当是不知道的,是他一直在失态。
不能让他知道。
念头一经挑起就再也放不下。原先他总觉得这事情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还有一段时间认为主动告诉他也无大碍。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怕谢航无法接受。
这是谢航曾经向他清晰表达的意思,他很珍惜这个朋友。
如果他知道这个他珍之重之、敞开心扉自我剖白的朋友……是个同性恋。
他会怎么想?
季思年抓着头发,莫名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