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涛发微信问他是不是去上厕所了,怎么一扭头人就没了。
季思年借着路灯和从礼堂里溢出来的彩光,回复道:“有些不舒服,出来透透气。”
钟涛回得很快:“你不舒服就回寝室歇着吧,纪念品我给你带回去。
不想回寝室,甚至不想挪开步子离开这棵树,他现在只想就像这样漫无目的地放空。
好像一旦迈开腿,就再也没有这样钻空子歇息的机会,他必须要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然后在乱麻一样混乱的思绪里顺出来一条通路,再确定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虽然面对的压根不是同一件事,但是这一刻他有点理解年霞和季建安了。
他需要一张思维导图。
备忘录还停留在“假设”上,季思年看了一会儿,直到眼睛干涩到不得不一直眨眼,才把“假设”删掉,在“我喜欢”后面加上“谢航”。
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他做得异常费力,刚刚打完这行字,一股凉风扑来,身后的侧门再次被人拉开。
季思年从未准确过的第六感疯狂拉响警报,他立刻锁屏转过头,见到刚刚走出来的谢航。
谢航看着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这个皱眉恢复得太快,要是放在以前季思年都不一定会注意到,但今天他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看着谢航就心虚,任何一个微表情都尽收眼底。
他就应该换回薄荷味,那样的话估计谢航转头就走。
走了好啊。
“你怎么了?”谢航问。
真是个非常有深度的问题。
“有点闷,出来转转。”季思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