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干脆把手机塞过去:“你自己看吧,你爹和锄头的传奇已经奉为经典了。”
电梯“叮”一声打开,负一层是一条小吃街,他之前搜推荐时发现了很多不错的店。
百转千回找到了一家面包店,季思年一手托盘一手夹子去挑面包,回头问他:“去不去?”
谢航看完把手机塞到他的口袋里,跟在后面绕着面包架转:“你不是都跟人家说了不好意思了。”
季思年立刻转过头,没忍住笑瞪着他:“滚,我说不好意思是因为要陪你!谁能想到下一句是问你有没有时间。”
“去吧,我看策划案也就耽误假期第一天的上午,中秋那天都是空着的。”谢航说。
“还发策划案了?这么正式的。”季思年推开面包架上的透明挡板,“你直接回她吧。吃不吃咖啡味儿的?”
“不吃,拿巧克力的吧。”谢航把他的手机再从口袋里摸回来,顺手解了密码锁。
这个密码从假期到现在就没换过,季思年看他是解的越来越得心应手。
他的手机壁纸是一张锄头的大头照,拍照时还是只金色的可爱短腿小狗,等到一月份放寒假回去,锄头应该已经长成闹腾大狗了。
“买点面包以备不时之需,前天白宇辉跟着他女朋友熬了个夜,半夜饿得魂飞魄散,把楼里那个自动贩卖机都快吃空了。”季思年说。
“熬夜干什么?”谢航问。
“做大挑立项,他俩那个队找的导师据说是你们院最认真负责最严但是最抢手的。”季思年说。
他说完有点想叹气,眼看身边人一个个都忙了起来,他久违地感到了压力。
这种压力还跟高中时候的压力不一样,那时候是非常纯粹的为目标而奋斗、因为成绩不如意产生的压力,现在是前路渺茫不知从何下脚的、对未知未来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