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年蹲在旁边,一手搂着锄头,脑袋搭在它背上点着手机。
刚刚发的朋友圈收获了几个小红点,他还没有仔细看,正在应付教练的微信。
教练:“回来了趁着年前把科二过了!”
季思年头疼得不行,差点把练车这码事给忘记了。
教练:“不能再挂了啊,安大学生连曲线行驶都过不去,整个驾校都拿你当反面教材。”
季思年:“谢航练不练?”
教练直接回了他语音:“人家要练科三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思年也回语音:“我也要练科三,我要一起练。”
教练没回他,大概是觉得他脑子不清醒。
“别在这蹲着,跟你弟抢窝呢?”年霞抱着一大堆衣服从他身后经过。
季思年挂着一身狗毛站起来,扑到了沙发上。
他仰躺着点开了朋友圈的消息提醒。
谢航点赞了他的动态。
季思年对着这行字发了会儿愣,把手机扔到一旁,翻个身把脸埋在靠枕里。
他忽然很想谢航。
也许是离开了学校之后,失去了“推开门就能看到谢航”的机会,相见变得并不轻易,充满共处回忆的环境也不再出现,原本无比熟悉的地方猛地居然有些冰冷。
一直潜藏在潜意识里的慌张和无措终于破土而出。
哪怕只隔了一条网线、地铁一号线几站地的距离,他从来没有这样想念过。
“把毛沾干净再四处乱滚,穿着毛衣呢就去蹭你弟!”季建安从厨房里喊了一声。
季思年慢慢坐起来,拿了茶几上放着的滚筒粘毛器,伸出胳膊滚了两下。
他的视线落在手腕上的转运珠上。
锄头走过来,靠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