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到他以为要过不去。
昨天没睡,今天坐了一天,连吃东西都懒得,便直接去睡了,可沈念以为自己倒头就能睡着的状态却到了床上开始辗转反侧,他没由来的烦躁了起来。
为什么家里这么静,为什么连声鸟叫都没有了,它们回家了吗?睡着了吗?那为什么自己睡不着?自己也在家啊,一个人的家,没有谁再赶自己走,也没有谁来抢,几个房间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随便睡,轮流睡。
可是为什么他不适应了呢?从前的从前,他不是也这么过了三年吗?
沈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没做到,他憋闷,烦躁,快要呼吸不过来,他想听到声音,什么都好,于是他下床想去打开电视,走到客厅才意识到电视早就在顾执的那场疯狂里被砸坏了,修不好,也没有再买。
沈念就这么站在了客厅里,他迷茫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让这个世界有点声音。
后来他走出了北屋,看着那棵树,不明白为什么连麻雀筑巢都不选择他家呢?如果上面有个鸟巢的话,自己算不算也有人陪了?
十月份的晚上已经有些凉了,沈念却不愿意回到房间里去,院子里虽然也很安静,可时不时能听到巷子里晚归人的脚步声,也能听到隔壁邻居家音量过大的电视声,偶尔伴有一两声的咳嗽。
沈念又一次在廊下坐了下来。
他喜欢这些声音。
哪怕需要他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分辨,去听清。
后半夜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晚归人回了家,邻居也休息了,只剩下了沈念,他等了许久都没有再听到新的声音,于是他回了房间,或许是真的太累了,这一次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没多久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