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的说辞并不能打消顾执的担心,沈念看起来实在很糟糕,这让顾执忍不住地去想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噩梦竟然能被吓成这个模样,可他又不敢问,怕沈念再想起那个可怕的梦。
好在沈念恢复得很快,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就缓和了许多,好像真的只是被噩梦所侵扰。
顾执没有发现在噩梦的遮掩之下,沈念究竟花费了多少力气才维持住了理智。
沈念觉得自己快要在这个房间里待不下去,没发现的时候不觉得,知晓了顾执的心思,房间里的每一处,他们之前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让沈念觉得荒诞且不适应。
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在压榨着他。
他想逃,想冲出去,可他不能。
顾执要考试,天大的事情也要等考完再说,他们的事情没有严重到要拿前途来开玩笑。
顾执曾护着自己完成了高考,自己也应该确保他的中考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沈念也只有忍耐,虽然他不知道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没有心情做晚饭,也没让顾执做,两个人便出去吃,没走远,就在楼下的面馆儿,两碗面一碟小菜,谁也没说话,有那么一瞬间顾执恍惚好像回到了沈念去省城见沈崇山的那一天,两个人也是在面馆里,沈念也和现在一样,脸色不太好,没什么胃口。
从沈念做午后做的那个噩梦开始,顾执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沈念好像不怎么看他了,即便视线偶尔落在自己的身上,也是那种让人觉得陌生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