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邵沉转到普通病房这天,他才是一直醒着的。
季阳和俞晨安迫不及待凑到他床边跟他说话,他顶着一个脑震荡的脑袋,被他们吵得脑仁嗡嗡直响。
眼见着季阳已经要从施工队长处理结果说到陈凯已经先行回去处理公司事务了,邵沉只好打断他。
“阳阳,”邵沉说,“你现在就是把公司搬到我病房,我也没办法上班。”
季阳老实闭麦了。
邵沉父母跟着熬了几天,这会儿终于放下心来,由俞晨安带着去休息了。
季阳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留他们两人单独相处,自己带好门出去了。
林惟言坐在病床边跟邵沉对视着,半天不说话。
邵沉需要静养,也不能做太大动作,他伸手握了握林惟言的手,“对不起。”
林惟言没说没关系,他往邵沉手里塞了点东西。
邵沉摸出来,是两枚戒指。
一枚是他做手术时医生转交给陈凯,陈凯又转交给林惟言的,邵沉的婚戒。
另一枚属于谁,似乎没必要再猜。
“再求一次婚吧。”林惟言语调平平,甚至称得上有些固执地说。
邵沉摸索着将自己那枚婚戒套到无名指上,又看向林惟言。
“惟言,”邵沉说,“我在老杨饭馆后山上包了一块地。”
“种了什么?”林惟言问。
“玫瑰。”邵沉说。
林惟言喜欢玫瑰,但是邵沉只送过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