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垂下眼皮,避开骆爻的目光:“不为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我爸这个人很难伺候吗?”得到这个不痛不痒的答案,骆爻似乎并不打算放弃,“你做我的私人医生,比做他的私人医生更难。”
宋庭弈又皱了一下眉头,蒲扇一样的睫毛在淡淡的月光下抖了抖,再抬眼时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胃还不舒服吗?”
对方笑了两声,反问道:“你说呢?”
今天早上宋庭弈为了让骆爻好好养胃,硬生生逼着他生吞了一碗白粥。偏剧组今天又直到十二点才堪堪到达拍戏场地,骆爻随便啃了几口面包就忙着拍戏去了,自然是吃不饱的。晚饭虽说是这小竹楼的主人提供的,但碍于时间太晚了,滇南地区的人又习惯把糯米当成主食,宋庭弈又看着骆爻,没让他吃什么。
此刻他就算胃不疼里,但肚里空空的,应该也不好受。宋庭弈抿了抿唇:“那就是不疼。”
骆爻看着他又把头转了过去,抿唇笑了笑,拉开睡袋拉链搓了搓手里的冷汗:“你有热水吗?”
话音刚落,身边人便转了头看向他:“你不舒服?”
这次骆爻没有再作妖,而是老老实实的嗯了一声。
宋庭弈把睡袋拉链又往下拉了拉,撑起身子来摸索到了放在脚跟的背包。他刚刚趁着吃饭的时候问村民讨了杯热水,保温杯就放在背包里面。
他摸出保温杯,看着身旁的骆爻一身广袖宽袍从睡袋里摸索出来,又艰难地蹭着身子靠着背后的墙坐了起来,犹豫片刻,还是替他打开了杯盖。
骆爻接过杯子,放在面前捧着,低下头去轻轻吹了吹。
“有点烫。”宋庭弈看着骆爻转了转保温杯,将有字的那面正对着前方,嘴唇对上了他之前喝过的地方,难免有些口干。
那人已经浅浅抿了一口,闻言抬起头来,唇上沾染的水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水光。他轻轻咳了咳:“确实有点。”
宋庭弈没说话,只是默默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点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