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琛很聪明,学什么对他而言都不难,也没迫切到想忤逆父亲而去追寻的梦想,所以就学了两门竞赛,数学用作升学的最大竞争力,生物当作兴趣和另一个升学的筹码。这两个竞赛的国赛时间正好错开,互不冲突。
直到遇到了林予安,他才真正意识到人类在生命科学研究上的匮乏,突然想做点什么。
或许对大多数的人而言,能写出几篇论文,日出几个有点创新的观点,就是学术生涯的全部了。但推进哪怕只有一点,也终归是推进。
不是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成就,仅仅是有一点算一点的出力,就够了。
他头脑一热——不,应当是突然被点燃了,就签了保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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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安的眸光滑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半晌,他才抬头笑了一笑:“祝你成功。”
不是那种很随意的礼节性的祝福,而是说得缓慢而珍重。
c市的晚风一点也不温柔,老北风呼呼地吹,直往人脸上撞,林予安鬓角的碎发被吹得飘飞起来。
一种想帮他掖到耳后的冲动莫名探了头。
“夜跑要开始了,各部门就位啊啊啊啊啊!”一个穿着学生会马甲的男生拖长了调子,吼得气壮山河,最后还唱出了花腔了既视感。
林予安一秒破功,偏开头低低地笑了一声。
顾景琛按捺下了一切不安分的小心思,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根儿童防走失绳。
林予安:“???合着还真拿你哥当儿子养?”
顾景琛耐心地解释道:“一会儿人多,我怕你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