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测手环也因此而撤下了。病得太重,他的身上永远连接着各种复杂的仪器,兢兢业业记录着一个又一个被林予安咬牙挺过去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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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琛并不知晓林予安所遭受的病痛。

晚年得子后不久,顾勇就把顾景琛母亲生前留下来的几家公司完全交给了顾景琛,也算是变相划清了界限。

除了那家生物领域的公司,顾景琛对其他几家公司并不感兴趣。但这好歹是母亲留下的,他也不和钱过不去,还是收着了。

因为他学的是生物医药这方面,走的是医学最前沿,大三就交换去了国外。

临走时还把公司暂时托管给了专业的团队。

用陈炜的话来说,就是走得洒脱。

——换回了顾景琛的一句笑骂:“滚,我又不是不回国了。我学成肯定是报效自己的国家,别便宜了别人。”

大三的前几个月他简单熟悉了一下留学的生活。有教授赏识他,直接让他跟了项目。

这是一个和当地最好的医疗机构有合作的项目。教授也是业内大牛。

但顾景琛积极去争取进这个项目还有一个原因,这个项目研究的是先天性心脏病的新疗法。

哪怕林予安看不见这些,他也想为其他或许还在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们做些什么,有一点算一点。

一连在实验室泡了几个月,十一月底的时候他们的项目终于有了实质性进展。

教授大手一挥,批准这群被关疯了的年轻组员们放个小长假。

其他组员大多都是本国人,平时交情尚可,但还远不到一起出去玩的地步。况且自从上来大学以来他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呼朋引伴真的是很久远的事了。

“放假了还不去玩?”教授一大早就在图书馆门口遇到了顾景琛,和蔼地用英语问。

“我习惯了忙碌。”顾景琛礼貌地笑笑,“项目里还有什么事可以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