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琛。”林予安叹了口气,说得艰难,“别看了,算我求你。”
自己却闭上了眼睛。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自己藏着掖着不想被窥视到的这一面,就这么袒露在外。
顾景琛僵在原地,近乎贪婪地注视着这具被各种仪器一起缝补起的躯体,带着残忍的快意。
林予安的血小板太少了,裸露在外的四肢青青紫紫竟然没有一处完肤,打着吊针的右手已经肿了。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林予安。
“看够了吗?”林予安又开了口,声音冷冷的,“看够了就走吧。”
顾景琛直言:“你还要赶我到什么时候?你的病历我全看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侵犯他人隐私?这是犯法的!”林予安像是被点燃了的炸药桶,咬牙切齿,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就是这个项目的参与者,调阅志愿者病历合情合理。犯法?我犯哪门子的法?”顾景琛不敢和林予安吵,耍起了混,“家法?”
“顾景琛,休得胡言!”林予安低声呵斥道,不禁咳喘了起来。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被咳一次都牵动着身上大大小小未痊愈的切口,浑身都在疼,肺尤甚。
“我没胡言。”顾景琛低头给他顺气,手艺过了这么几年还是一样好,“我说真的。”
林予安按住了他的手,反问:“咳咳……真的什么?”
“我爱你,我离不开你。”顾景琛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想在你身边。”
“……这么固执?”林予安的呼吸渐渐又平稳下来,哑声问。
“我赖上你了,这辈子不走了。”顾景琛紧紧握住了林予安没有打吊针的那只手,好像害怕他突然从眼前消失一样。
“不行。”林予安也没急着把手抽出来,一字一句地往顾景琛心上捅刀,“我不想你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