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被撤下了一些,几经波折又重新装上些,好在最后在冬至前,从视觉上恢复了这次浑身脏器大罢工之前的状态。
顾景琛把装饺子的饭盒打开,说:“我已经给咱妈送过去了一些了。”
林予安知道了自己母亲终于在儿子病危的时候接受了这个女婿的事,现在还是听得有些别扭。但还是乐:“咱妈就是喜欢贤惠的媳妇儿。”
顾景琛对林予安擅自颠倒攻受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地伺候人用餐。
“用自己的嘴吃东西真好。”林予安还拿不太稳筷子,干脆就着顾景琛的手吃饺子。
顾景琛知道眼前的人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不过是林予安编出来哄他的话。
死亡这个问题太过于沉重,突然就再一次跳到了他们面前。他们再一次默契地选择了回避,直到那一天真正到来。
“哥哥,我以后还给你煮饺子吃。”顾景琛眉眼里满是深沉的笑意。
病房的门突然被叩响了。主治医生照例来查房。
“饺子很香啊!”医生就是这个国家的人,说着英语,假装没看到两人的恩恩爱爱。
和平常一样复杂的检查后,医生却让顾景琛出去,他又话要单独对林予安说。
无非是些还有几个月可活之类,顾景琛不在意,溜达着出去给林予安买别的好吃的了。
但顾景琛只猜对了一半,随着冬至里饺子香气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
“林先生,新的疗法已经获批应用临床,我们经过评估认为您的身体适用于该疗法,请问您愿意一试吗?”医生客客气气地说。
林予安怔愣了一下。
“新的疗法?”他重复了一遍,每一个单词的音都咬得很重。
“是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多陪伴我的爱人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