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童敬谈了个女朋友,常住在女方那边,这里便闲置下来,只有女友出差时童敬才会回来住几天,喊上阮蔚一块玩闹,被阮蔚批判为重色轻友的典范。
回到熟悉又无人打扰的地方独处,阮蔚像只回到壳里的蜗牛,舒展身体,从与沈庭陌重逢带来的焦躁感中渐渐脱离,彻底放松下来。
一些漫长的感情被时间打磨多年,如酝酿太久的雪,在既定的冬天未曾落下,等到了不合时宜的季节,就不能,也不该再出现。
一如阮蔚那场笨拙莽撞的单恋,还没被人看见,就无声无息消融在空气中。
再次遇见,只能是陌生人,阮蔚是这样想的,也这么做了。
兜里的手机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嗡嗡震动,阮蔚不看也知道是他爹打来的夺命连环call。
老头刚刚被炸懵了,一定是刚组织好语言,准备安抚一下自家炮仗似的儿子。
阮蔚被铃声扰得心生烦躁,干脆关了机,瘫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浮现出母亲生前的样子。
宠溺的笑,嗔怒的骂,关切的嘱咐,温暖的拥抱……
牵着他的手跨入学校,亲手为他烘烤食物,打扮得精致漂亮带他出席宴会,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轻抚他的手背。
有温热的液体自阮蔚眼角无声滑落,零碎的场景到此戛然而止,又切换到一些有着沈庭陌的画面。
思绪无限延伸的情况下很容易迷糊,加上童敬家的布艺沙发柔软舒适,没几分钟阮蔚就阖上眼皮睡了过去。
久违的午觉睡得香甜,甚至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