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将他闹醒时,阮蔚迷瞪了一会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脑袋以扭曲的姿势歪斜着,几乎脱离了背包,侧脸挨在床单上。
短袖短裤外的四肢也不再是蜷缩收拢的姿态,而是呈大字型摊开在床面上。
“shit!”倒了大霉的阮蔚本想赶紧洗个澡,看到浴室的环境后,干呕两声,抓起自己的枕套和背包夺门而出。
“钥匙还在房间里,床头柜上,麻烦你自己上去拿一下,”阮蔚朝老板丢下一句话,一路狂奔,逃离了这条陋巷。
在公司的盥洗室简单洗漱过后,换上储物柜里的工作服,阮蔚对这次惊魂之夜感到心有余悸,一早上都提不起精神来。
派送第三单快递时,阮蔚老是忍不住浑身四处抓挠,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像是有一群跳蚤在皮肤表面开派对。
为了不耽误工作,阮蔚硬生生忍下来,配送超时会连累小丁扣掉绩效工资,他自己的经济状况也不容乐观,由不得他任性。
等五单任务全部完成时,阮蔚身上的跳蚤派对彻底爆发了。
他顾不得其它,一上车就脱掉繁冗的工作服,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
小丁一声惊呼:“阮哥,你怎么了?”
“草!”阮蔚也傻眼了,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浮起大片红肿的丘疹,不小心抓挠过的地方,更是肿得老高,沁出鲜红的小点。
“你抬头给我看一下,脸上好像也有,”小丁焦急地扒拉他。
阮蔚仰起脸,将整个脖子露出来,小丁看了一眼就系上安全带,直接启动引擎,一脚踩下油门轰出去老远:
“哥啊,脖子和脸上都有,太严重了,赶紧的,咱们先去医院。”
小丁光顾着开车,过了一会儿才发现阮蔚没声了,红灯间隙偏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