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睛却先行一步给出最直白的反应,又酸又热,下一秒一滴滚烫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这和他在床上被弄哭可不一样,这是实实在在的哭。

江听闻顿时傻在原地,茫然手足无措地低头看他:“怎么了不丧?怎么了,别哭别哭。”

“我没想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清恕桑表情并没有悲伤的情绪,他挺惊讶地自己擦脸,“我就是……很难过……”

为江听闻难过。

他抬头,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往外抛,先问:“你两次挨打都是因为我。”

江母的「江听闻的那两顿打没白挨」说的不是外人,根本不是什么自认为的替身,就是清恕桑。

清恕桑心里发酸,在他不知晓的岁月里,有一个人竟爱他至此。

江听闻:“嗯……”

清恕桑:“第一次为什么挨打。”

江听闻:“和家里出柜。”

江听闻的爸爸是军人,爷爷是军人,他会和自己的祖辈、父辈一样,在最好最刚硬的年纪效忠国家。

军政世家的纪律很鲜明,还有不容打破的家风,但就是因为家风严厉、纪律分明,才会有一个老是把自己框在原地的弊端。

比如早在几十年前国内同性婚姻法就通过了,可江父坚决认定这是不可为的。

那时候江听闻离高考还剩三个月,他的报考志愿是爷爷和父亲都待过的最好最严厉的军校,但清恕桑突然像朵向日葵似的出现了。

江听闻抱着一捧玫瑰回家,江母看见不以为意,还甚是习以为常,笑道:“又有同学给你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