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点动静,都让他起飞又跌落,反反复复,无比折磨。
可穆颂这样问,他也不好再辩解,因为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随时可能会崩溃爆炸。
所以,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能一遍遍,安抚似的,小心翼翼地,抚着穆颂的脊背。
没想到,穆颂竟扬起头,凑到他耳边,呢喃一般,轻声又问了一遍。
“你知道,为什么不一样么?”
穆颂呼出的气,带着酒精的清冽,可又那么热,喷在陆远的耳根上,激起一阵悸动。
“为什么?”
陆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扭过头,看向说不清是醉还是醒的穆颂,想把他所有神情,全部收进眼底。
“因为,你等的是我这个人,而我等的,是你爱我的那颗心。”
这话一出,陆远心口大恸。
“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你有底气……等不到我,还能理直气壮地生气。
我呢?我啊,我……等不到你,甚至,都不敢质问你,怕一问,就直接把心捶死了。
可就算我不问,十年,一次次,一分一秒,等来等去,还是把这颗心,等死了……”
穆颂说着,眼里的水雾,渐渐汇聚成形,从眼角,散线的珍珠般,大滴大滴地滚落。
决堤般,似要把这些年积郁在心头的委屈,全部疏泄干净。
看着穆颂满面的泪,陆远慌了,手足无措,只能抱着怀里的人,一遍遍说“我爱你”。
“没……用了,太晚了,参天的大树,一旦死了树根,哪怕枝干还没倒,也再回不了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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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