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和室友从外面看电影吃火锅回来,路过布告栏,不经意的往那一瞥,结果就看到了里面沈栖的那张照片。
然后他的腿就再也迈不开了,眼珠子都恨不得飞到照片上。
若不是顾忌着旁边有室友在,顾砚觉得自己能马上跑过去把照片撕下来贴心口上。
但其实他也没忍多久,刚回寝室没一会儿,他就找了个借口又跑了下来,一口气冲到了布告栏前,死死盯着里面的照片。
沈栖长得好看,拍照也上镜,那张二寸照片里的青年穿了件最简单的白衬衫,嘴唇微微抿着,是有些拘谨的样子,但还是好看,好看的顾砚心脏砰砰砰的乱跳,剧烈的撞击着他的胸口,撞得他胸前的肋骨都在泛着疼。
然后他便真的凭着本心把那张照片从橱窗里撕了下来,揣进了自己口袋里,像来时一样狂奔着重新回到宿舍。
那之后,沈栖的那张二寸照片就被顾砚压在枕头底下,每天睡觉前、起床后都要摸出来看几眼,跟个变。态似的。
后来他终于追到了沈栖,又和对方同了居,不再需要一张照片慰藉思念,那照片就被他拿去照相馆塑了封,夹在了钱夹里。
但因为担心沈栖知道他干得蠢事,他特地把照片藏在了几张不常用的卡的最底下,以至于时间一长,他自己都已经忘记原来以前还犯过这样的蠢。
林荫小道的尽头就是布告栏,既然走到了这里,顾砚便也没有刻意逃避,继续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五年过去,布告栏里的告示换了一批又一批,但凑巧的是今天里面也有一张男生的二寸照。
同样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只是这人不似沈栖那般腼腆拘谨,对着镜头笑得张扬,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
男生的五官其实和沈栖并不相似,但在这一刻,七年前沈栖的脸和七年后男生的脸还是重合在了一起。
恍惚中,顾砚仿佛觉得七年前那个穿着白衬衫的沈栖正站在自己面前,冲他盈盈笑着,喊他的名字:
“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