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随口应道:“是么,那真挺有缘的。”
“是啊是啊,你们这些好心人啊,天南地北的跑到我们这个地方来,可不就都是缘分么。”
张校长脸上始终挂着笑,铺好被子,又随意说了两句,他便没再多留,起身告辞:
“顾先生,那您先休息,那位先生大约要半夜或者凌晨才能到,您留心一下,我怕到时候有动静吓着您。”
顾砚把校长送到门边:“嗯,我知道了。”
房间里又闷又潮,顾砚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始终处于一种时睡时醒的状态中,还做了许多奇怪的梦,跳崖、溺水、追杀、丧尸……
顾砚在梦里疲于奔命,睡着了比没睡着还要累。
梦境最后止于顾砚被人从背后一刀毙命,他抓着捅进自己身体里的刀子,扭过一看,落进他眼里的是他曾经最为喜欢最为熟悉的一张脸。
“为、为什么?”梦里他嘶哑着声音质问对方。
殷红的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出来,两个人都被大片大片的红裹挟着,触目所及皆是刺目的红。
顾砚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他很累也很困,但心里的不甘和怨愤支撑着他、不许他就此倒下。
“为什么啊,沈栖——”
沈栖对着他笑了笑,他脸上沾着从顾砚胸口流出来的血,那笑容看起来残忍又漂亮:“因为我恨你啊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