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位室友已经找到了校长压在门外花盆下的房门钥匙,灯亮的那一瞬,房门也被从外向内推开了。
门外门内两个人在骤然亮起的灯光下四目相对,然后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你怎么在这里?”最终还是顾砚先开了口。
门外的沈栖裹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就是这样也抵御不了山里半夜的寒气,说话时呼出一团白色的雾气,脸和鼻子都被冻得通红。
“我来看看孩子们。”他轻声回答说。
顾砚给慈善机构捐赠的事情沈栖是知道的,但他对此并不热络,顾砚后来便没在他面前提过,所以顾砚怎么都不会想到校长口中那个和他从同一个城市而来、与他有缘的好心人,竟会是沈栖。
是谁都有可能,但绝不应该是沈栖。
可站在他面前的人又确实是沈栖无疑。
有那么片刻,顾砚觉得自己大概仍处于一个梦里,只是这个梦太过真实 ,梦里他将那个素未蒙面的室友替换成了沈栖。
拢在厚重睡衣下的手掌被很用力的掐了一把。
疼的。
不是梦。
看着冻得瑟瑟发抖却还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人,顾砚使劲咽了一口气,说:“先进来吧。”
他是来做好事的,不是来看冻冰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