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发烧烧糊涂了,咱们去吃点药、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就不糊涂了,啊?你跟妈妈说,跟妈妈说啊……”
沈栖看着他妈:“妈,我很清醒,我就是喜欢他。”
“啊……老天爷啊,你要我们怎么活啊、怎么活——”
他们这样的小县城,男女到了岁数不结婚都得被指指点点说上一箩筐的闲话,更遑论他成了个变。态、同。性。恋。
爸妈这样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沈栖尽管心里难受的要命,也不觉得喜欢同。性恋就算变。态、就是不正常,但还是不做任何争辩,就那样在客厅里跪了一整天。
不管老爸是用脚踢他,还是拿藤拍抽他,他都没有丝毫反抗。
后来还是老妈心疼他,拦着老爸不让再打了,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否则他大概真能被他爸活活打死。
到了晚上,老爸把沈栖特地买给他们的吃的穿的塞回了行李箱,然后将他连人带箱子一块儿丢出了家门:
“滚!我不需要一个喜欢男人的儿子!拿着你的东西滚!不把这个臭毛病改了就永远别回来!”
沈栖深知父母这回儿在气头上,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便也不急着做什么,拎着行李箱连夜开车回了a市。
他本来也没想过能让父母一下子接受这件事,顾砚为此磋磨了快七年,他也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这场感冒来势汹汹,又因为受伤,之后的两天沈栖高烧始终不退,倒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睡睡醒醒,像陷入了一场总也醒不来的噩梦。